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在我最想念香港的事情清单上,排在最前面的就是开车。沿着山坡上的公路行驶,可以看到壮观的海景,或者在湾仔和中环的峡谷中飞驰,经过闪闪发光的建筑和色彩缤纷的修复公寓,总是令人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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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走停停的车流中穿行,解读香港晦涩难懂的交通标志和规则,避开推着装满回收盒子的推车的老妇人,以及骑自行车的男人,这些都让这个地方成为一个令人兴奋——也让人抓狂的地方。
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带着沉重的心情收拾行李离开香港了。我们一家五口到中国来才三年——与某些人相比,这三年时间很短,但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漫长的三年。从字面上和比喻上说,我们的世界已经被颠覆了,这是一种保守的说法。我们从美国来,在美国开车是一种礼节。刚到这里时,开车到这里似乎是不可能的,完全可怕的前景。
当我把那辆旅居国外的沃尔沃车的钥匙交给我的那一刻,我被一种陌生的焦虑所笼罩:我到底能不能回家?我开着车,穿过湾仔狭窄的街道,额头上汗流浃背,手忙脚乱地穿过菜市场,沿着蓝池道开上一辆接一辆的车,最后愉快地沿着港岛道行驶——显然这不是通往南面最直接的路线,但我有车;我有自由。
三年,两所学校,两套公寓,大约15000公里后,我们一家越来越喜欢这个离我们家很远的地方。生活在这里的神奇之处在于,我有机会以孩子般的冒险精神探索一座全新的城市,向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敞开怀抱,重新找回自我。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成为一名香港司机,在有时像疯狂的电子游戏一样的交通状况下开车上路,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这些年来,我在从家到学校的路上不停地浏览,发现了港岛和九龙各处的停车场——有些很危险,有些干净得足以野餐。我曾找到过中环的近路,在香港仔隧道和司徒拔道或柴湾转弯处时变得精明起来。我已经掌握了倒车和机场飞行,总是保持八达通卡充值。我喜欢在前往石澳海滩或偏远远足地点的长途车程中与朋友们交谈和共度的时光,当我坐在前排的乘客与无情的安全带作斗争时,我仍然会咯咯地笑。带着我们的小跟班去看橄榄球,它占据了我们的周日,在我们心中扎根,成为我们周末冒险的延伸。
我记得其他外籍人士告诉我,到第一年结束时,我们的孩子就会把这里称为“家”。我一想到这事就嗤之以鼻。但我错了。去年8月度假回来后,我们的二儿子——最不愿意搬到国外的——宣布:“回家真好。”这太棒了,我面带微笑地想。我把家人装进我们那辆用得很好的车里,开车回南区。
现在,当我们准备开车去机场时,我的胃紧了起来。我们会非常想念过去三年里结识的朋友。我们会怀念香港提供的冒险感,有时是每天都有无数机会去探索新的街道、社区、国家和文化。我们会怀念这个我们称之为家的地方新发现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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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次发表于2017年8月/ 9月号的《外籍人士生活》杂志。betvictro伟德体育现在就订阅这样你就不会错过任何一期。